第 8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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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84 章
林導搞了輛商務車過來。
溫泠站在車門口看了看，轉身就捂緊了自己的外套。
下一個姿勢準備就是逃。
坐在副駕的林海搖下車窗，滿臉都是問號：“上車啊，就差你一個人了。”
溫泠重新轉過頭來看他：“誰知道這是不是個坑，我今天身上一塊錢都沒有了。”
辛辛苦苦打了三天工，每天來回通勤坐地鐵還要八元錢。
她身上賺得那些錢連今天的100元罰款都交不起，還向趙昕苒借了19元呢。
現在誰知道林導這個漂漂亮亮的商務車要收她多少錢。
林海一個頭兩個大，連忙從車上下來拉住溫泠：“其他人都上車，就你沒上車了，難道我還會專門坑你一個人。”
溫泠搖頭，露出一個非常無害的微笑：“那可不一定，畢竟他們有錢。”
而她，則是大富翁的最終大負家。
林海左右看了兩眼，做賊心虛一般放開溫泠的袖子：“小祖宗，我求你了快上車吧，你不想被坑錢，我還不想在地鐵站裏和你一起被粉絲圍攻呢。”
溫泠：“……”
溫泠：“你為什麽這麽緊張，我作為當事人都沒有你這麽緊張。”
林海：“你不知道那些唯粉有多恐怖，我不可想被揍。”
溫泠：“坐地鐵便宜。”
林海：“我不想被揍。真的不要錢。”
溫泠的目光掃過林海全身，遲疑開口：“真的？”
“如假包換。”
最後溫泠在林海三分懇求七分威脅的目光註視下妥協。
車門打開，溫泠剛剛坐下，坐在隔壁的趙昕苒就把腦袋湊過來。
她聲音壓得很小：“溫溫，你知道嗎，剛剛有個營銷號說你隱婚的事得到了圈內某好友的證實，還給出了截圖，可是你不是只跟我們幾個說過嗎，加上林導和一些工作人員……”
哢嚓——
溫泠把安全帶系好：“曝光了就曝光了吧，反正總是要知道的。”
趙昕苒：“但是坐標系掉了很多粉。”
正在調整坐姿的溫泠楞神：“坐標系？”
繼續在叭叭叭的趙昕苒：“他估計有很多老婆粉吧……”
溫泠：“坐標系？xyz？許亦舟？”
立馬反應過來的溫泠：“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坐標系，昕苒你也太有才華了吧！”
沒有任何預兆，下一秒她擡頭，聽到了某人痛呼一聲。
就見到了齜牙咧嘴捂著腦袋的夏一瑞和捂著嘴眼睛裏卻透露出一切的孔芊。
只有魏銘一個人神色平靜無波。
趙昕苒瞪夏一瑞一眼，帶著點幸災樂禍：“讓你偷聽我們講話，被撞了吧哈哈哈。”
夏一瑞捂著腦袋嘴上卻不示弱：“你們講得那麽大聲，我明明是明目張膽聽得，哪裏偷聽了。”
趙昕苒：“……得得得您有理。”
說完眾人都沈默了，低頭各玩各的手機。
過了會兒，溫泠放下手機突然喊林海：“林導，等會兒在小區門口能不能停一下。”
林海：“你你你想幹啥？現在小區門口都是來圍觀看熱鬧的人，你不嫌事多我還怕呢。”
溫泠看了眼物業發來的取件通知：“我只是想去物業那拿我買的軟糖。”
林海咬牙切齒：“事到如今你還有心情吃軟糖。你不準去我派人替你拿。”
溫泠：“有。有心情。”
林海：……
不想說話，這屆嘉賓真難帶。
……
網上鬧得沸沸揚揚，熱搜還頂在第一位。
而話題的主人公之一，真的在吃軟糖。
溫泠把袋子裏剩下的幾顆軟糖全部扔進嘴裏，鼓著腮幫子看網上的熱帖。
露天陽臺有些冷，她偶爾能清晰地看到自己呼出的水汽變成一道白色的煙彌散開。
此時此刻她卻知道，自己很清醒。
溫泠換了個姿勢面靠著陽臺欄桿，順帶讀了讀最新的熱搜。
溫漾寫得，控訴溫泠和許亦舟搶走了她爺爺留給她的婚房。
一篇微博長文文采簡直突飛猛進，讓人覺得字字帶淚。
溫泠盯著裏面的爺爺二字蹙起眉頭，就在這時有人拉開了陽臺的玻璃門，發生刺耳的軌道拉動聲。
陽臺沒有開燈，魏銘和溫泠一個站在欄桿邊，一個站在門邊。
打火機發出一抹明亮的火焰，魏銘說話簡潔：“介意嗎？”
月色不亮，溫泠的神情隱在其中看不清楚，但她聲音傳來沒什麽情緒：“介意。”
魏銘把打火機關了，低頭擺弄了一陣，光亮重新開啟，只不過是手機的手電筒。
他走到溫泠旁邊，同樣輕靠在欄桿上，手中捏著的手機電筒在墻上打出一個光斑。
兩人都沒有說話。
時長漫長到像是過了一個世紀，良久溫泠聽見有人輕嘆一聲：“這件事，對不起。”
“也謝謝你，幫了我這個忙。”
魏銘錯愕地擡起頭看向身旁的女孩：“幫你忙？”
溫泠側過頭，輕笑一聲，任由風在耳邊灌湧：“反正不管怎麽樣都會發生，由你說出來也未嘗不是幫了我自己，是吧？”
本以為自己的內心會很躁動，結果呢——
是一種難以言喻的平靜。
她走到露臺的門邊，拉門。
站在門口試圖偷聽的林海差點沒站穩，露出一臉拘謹尬尷的笑容：“啊啊，聊完了啊。”
溫泠自然地把手裏拿著的手機垂落塞到口袋，問道：“怎麽了，林導。”
林海思考了半天，還是問出來：“溫溫啊，我想問問……想問問……”
他想了半天，沒問出來。
問這種問題，像是在戳一個人的痛處，把她的傷口掰開給每一個人看。
溫泠看著他的表情，滿臉了然道：“這房子是我的，房產證寫了我的名字就是我的。至於溫漾，她確實是我的表姐。”
說罷，她還露出一個自嘲的笑容：“別擔心，她不會來找節目組的麻煩，要找——”
溫泠擡手指了指自己，“她也是找我的麻煩。”
林海囁嚅：“你知道，我不是這個——”
意思。
溫泠的手機適時地想起來了，打斷了兩人的對話。
溫泠幾乎可以談得上沒有什麽表情地聽完了，最後她說：“好的，我現在過來。”
……
【到了嗎】
【嗯，快了。】
【那我到門口接你了。】
許亦舟發完消息，在門口又踱了幾圈，視線卻一直沒有離開門外的馬路。
不知為何，他的心跳得很快。
待他踱到第五圈，心裏數了兩百多個數字，卻發現這種方法仍無法使自己內心平靜下來時，許亦舟去前臺要了個口罩和帽子，準備去外面等。
好巧不巧，他剛好快走到馬路邊上，就看見了打車過來的溫泠推車下來。
女孩關上後座的車門，低頭看手機，紮好的馬尾順著肩膀自然滑落，側臉看上去有些蒼白。
是不是最近沒有睡好，許亦舟在心裏想。
兜裏的手機響了一下，有消息進來，他張口想喊，卻硬生生忍住了。
說不定集團門口也有蹲點的狗仔和黑粉，指不定添油加醋講些驚世駭俗的故事出來。
下一秒，許亦舟看見溫泠轉頭過來，他揮手示意自己在這裏，眼眸卻突然加深，等他回過神，發現自己的腿已經率先做出了動作。
可惡，身上為什麽穿了這麽厚重的棉服呢。
可笑，自己最近為什麽不去健身房再鍛煉一下呢。
從不遠處加速沖來的小轎車，輪胎在地面磨蹭著，發出跟野獸一般的轟鳴聲，馬上就要沖到眼前。
人瀕死時真的會有走馬燈嗎？
上一輩子拿房換退圈後，她就是在一個晚上回家時被超速的司機撞倒的。
只不過那是一個夏天，倒下的時候她聽見了滿樹的蟬鳴，聒噪得很，像是提前準備好得一首盛大的哀奏曲。
手裏的恐嚇信撒了一地，裏面字字都是咒她全家不得好死的內容。
閉上眼的那一刻，她想那些人的嘴真毒啊，現在好了，她全家真的沒人了。
不對，只剩下許亦舟這個假的家人。
所以在這樣一個狗血的娛樂圈小說世界裏，就避免不了這樣俗套的劇本嗎？
還是說這個世界最終就是無法改變，就像21號說得，無論是這輩子的不退圈和上輩子的退圈，她早已邁入圈套，無法拯救。
她的命運，就是如此。
【宿主，對不起，在這個世界我真的無法計算和推測出故事的發展，對不起，對不起……】
21號機械音哭得撕心裂肺，像是真的有感情似的。
恍惚中，溫泠聽見有人喊了句“小心——”
然後有個力道拉得她趔趄一步，順著對方的力道往旁邊側去。
緊接著是一聲紮紮實實的“砰”聲，就在這時她感覺到自己的腳踝和膝蓋也發出了清脆的哢嚓響。
汽車轟鳴而過，壓根沒有關註他倆的情況。
閉上眼的那一刻，許亦舟的嘴角擠出一絲微笑，真好，和上一世不一樣。
他終於——救了她一次。
溫泠能聽到身下人跳到仿佛要蹦出來的心臟，卻看不清許亦舟的表情，也不到他發出的其他任何聲響。
溫泠使勁想撐起上半身，但乃怕手上再使力也無法動彈。
她甚至顫顫巍巍伸手，卻因為尬尷的位置根本夠不到許亦舟的鼻子底下，查了不止一點距離。
身邊的路人圍過來，她的腦子亂得不行，無數個聲音，無數個世界曾經的經歷蜂擁而來。
溫泠暈了過去。
……
“溫泠，溫泠——”
好冷。
溫泠嘗試了幾次睜開眼皮，眼皮仿佛重有千斤。
等她終於成功睜開眼，發現自己旁邊站著的是穿著白大褂的醫生，四周空蕩蕩的，就自己一個人躺在床上。
溫泠看不清醫生的表情，只見眉眼平靜的醫生拿掉了她身上的小被子，道：“你醒了？剛剛給你做了個全身核磁。既然醒了，我叫你家人給你送到病房。”
醫生走到一旁，打開了檢查室的大門：“患者家屬，患者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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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泠站在車門口看了看，轉身就捂緊了自己的外套。
下一個姿勢準備就是逃。
坐在副駕的林海搖下車窗，滿臉都是問號：“上車啊，就差你一個人了。”
溫泠重新轉過頭來看他：“誰知道這是不是個坑，我今天身上一塊錢都沒有了。”
辛辛苦苦打了三天工，每天來回通勤坐地鐵還要八元錢。
她身上賺得那些錢連今天的100元罰款都交不起，還向趙昕苒借了19元呢。
現在誰知道林導這個漂漂亮亮的商務車要收她多少錢。
林海一個頭兩個大，連忙從車上下來拉住溫泠：“其他人都上車，就你沒上車了，難道我還會專門坑你一個人。”
溫泠搖頭，露出一個非常無害的微笑：“那可不一定，畢竟他們有錢。”
而她，則是大富翁的最終大負家。
林海左右看了兩眼，做賊心虛一般放開溫泠的袖子：“小祖宗，我求你了快上車吧，你不想被坑錢，我還不想在地鐵站裏和你一起被粉絲圍攻呢。”
溫泠：“……”
溫泠：“你為什麽這麽緊張，我作為當事人都沒有你這麽緊張。”
林海：“你不知道那些唯粉有多恐怖，我不可想被揍。”
溫泠：“坐地鐵便宜。”
林海：“我不想被揍。真的不要錢。”
溫泠的目光掃過林海全身，遲疑開口：“真的？”
“如假包換。”
最後溫泠在林海三分懇求七分威脅的目光註視下妥協。
車門打開，溫泠剛剛坐下，坐在隔壁的趙昕苒就把腦袋湊過來。
她聲音壓得很小：“溫溫，你知道嗎，剛剛有個營銷號說你隱婚的事得到了圈內某好友的證實，還給出了截圖，可是你不是只跟我們幾個說過嗎，加上林導和一些工作人員……”
哢嚓——
溫泠把安全帶系好：“曝光了就曝光了吧，反正總是要知道的。”
趙昕苒：“但是坐標系掉了很多粉。”
正在調整坐姿的溫泠楞神：“坐標系？”
繼續在叭叭叭的趙昕苒：“他估計有很多老婆粉吧……”
溫泠：“坐標系？xyz？許亦舟？”
立馬反應過來的溫泠：“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坐標系，昕苒你也太有才華了吧！”
沒有任何預兆，下一秒她擡頭，聽到了某人痛呼一聲。
就見到了齜牙咧嘴捂著腦袋的夏一瑞和捂著嘴眼睛裏卻透露出一切的孔芊。
只有魏銘一個人神色平靜無波。
趙昕苒瞪夏一瑞一眼，帶著點幸災樂禍：“讓你偷聽我們講話，被撞了吧哈哈哈。”
夏一瑞捂著腦袋嘴上卻不示弱：“你們講得那麽大聲，我明明是明目張膽聽得，哪裏偷聽了。”
趙昕苒：“……得得得您有理。”
說完眾人都沈默了，低頭各玩各的手機。
過了會兒，溫泠放下手機突然喊林海：“林導，等會兒在小區門口能不能停一下。”
林海：“你你你想幹啥？現在小區門口都是來圍觀看熱鬧的人，你不嫌事多我還怕呢。”
溫泠看了眼物業發來的取件通知：“我只是想去物業那拿我買的軟糖。”
林海咬牙切齒：“事到如今你還有心情吃軟糖。你不準去我派人替你拿。”
溫泠：“有。有心情。”
林海：……
不想說話，這屆嘉賓真難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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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話題的主人公之一，真的在吃軟糖。
溫泠把袋子裏剩下的幾顆軟糖全部扔進嘴裏，鼓著腮幫子看網上的熱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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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此刻她卻知道，自己很清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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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泠盯著裏面的爺爺二字蹙起眉頭，就在這時有人拉開了陽臺的玻璃門，發生刺耳的軌道拉動聲。
陽臺沒有開燈，魏銘和溫泠一個站在欄桿邊，一個站在門邊。
打火機發出一抹明亮的火焰，魏銘說話簡潔：“介意嗎？”
月色不亮，溫泠的神情隱在其中看不清楚，但她聲音傳來沒什麽情緒：“介意。”
魏銘把打火機關了，低頭擺弄了一陣，光亮重新開啟，只不過是手機的手電筒。
他走到溫泠旁邊，同樣輕靠在欄桿上，手中捏著的手機電筒在墻上打出一個光斑。
兩人都沒有說話。
時長漫長到像是過了一個世紀，良久溫泠聽見有人輕嘆一聲：“這件事，對不起。”
“也謝謝你，幫了我這個忙。”
魏銘錯愕地擡起頭看向身旁的女孩：“幫你忙？”
溫泠側過頭，輕笑一聲，任由風在耳邊灌湧：“反正不管怎麽樣都會發生，由你說出來也未嘗不是幫了我自己，是吧？”
本以為自己的內心會很躁動，結果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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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走到露臺的門邊，拉門。
站在門口試圖偷聽的林海差點沒站穩，露出一臉拘謹尬尷的笑容：“啊啊，聊完了啊。”
溫泠自然地把手裏拿著的手機垂落塞到口袋，問道：“怎麽了，林導。”
林海思考了半天，還是問出來：“溫溫啊，我想問問……想問問……”
他想了半天，沒問出來。
問這種問題，像是在戳一個人的痛處，把她的傷口掰開給每一個人看。
溫泠看著他的表情，滿臉了然道：“這房子是我的，房產證寫了我的名字就是我的。至於溫漾，她確實是我的表姐。”
說罷，她還露出一個自嘲的笑容：“別擔心，她不會來找節目組的麻煩，要找——”
溫泠擡手指了指自己，“她也是找我的麻煩。”
林海囁嚅：“你知道，我不是這個——”
意思。
溫泠的手機適時地想起來了，打斷了兩人的對話。
溫泠幾乎可以談得上沒有什麽表情地聽完了，最後她說：“好的，我現在過來。”
……
【到了嗎】
【嗯，快了。】
【那我到門口接你了。】
許亦舟發完消息，在門口又踱了幾圈，視線卻一直沒有離開門外的馬路。
不知為何，他的心跳得很快。
待他踱到第五圈，心裏數了兩百多個數字，卻發現這種方法仍無法使自己內心平靜下來時，許亦舟去前臺要了個口罩和帽子，準備去外面等。
好巧不巧，他剛好快走到馬路邊上，就看見了打車過來的溫泠推車下來。
女孩關上後座的車門，低頭看手機，紮好的馬尾順著肩膀自然滑落，側臉看上去有些蒼白。
是不是最近沒有睡好，許亦舟在心裏想。
兜裏的手機響了一下，有消息進來，他張口想喊，卻硬生生忍住了。
說不定集團門口也有蹲點的狗仔和黑粉，指不定添油加醋講些驚世駭俗的故事出來。
下一秒，許亦舟看見溫泠轉頭過來，他揮手示意自己在這裏，眼眸卻突然加深，等他回過神，發現自己的腿已經率先做出了動作。
可惡，身上為什麽穿了這麽厚重的棉服呢。
可笑，自己最近為什麽不去健身房再鍛煉一下呢。
從不遠處加速沖來的小轎車，輪胎在地面磨蹭著，發出跟野獸一般的轟鳴聲，馬上就要沖到眼前。
人瀕死時真的會有走馬燈嗎？
上一輩子拿房換退圈後，她就是在一個晚上回家時被超速的司機撞倒的。
只不過那是一個夏天，倒下的時候她聽見了滿樹的蟬鳴，聒噪得很，像是提前準備好得一首盛大的哀奏曲。
手裏的恐嚇信撒了一地，裏面字字都是咒她全家不得好死的內容。
閉上眼的那一刻，她想那些人的嘴真毒啊，現在好了，她全家真的沒人了。
不對，只剩下許亦舟這個假的家人。
所以在這樣一個狗血的娛樂圈小說世界裏，就避免不了這樣俗套的劇本嗎？
還是說這個世界最終就是無法改變，就像21號說得，無論是這輩子的不退圈和上輩子的退圈，她早已邁入圈套，無法拯救。
她的命運，就是如此。
【宿主，對不起，在這個世界我真的無法計算和推測出故事的發展，對不起，對不起……】
21號機械音哭得撕心裂肺，像是真的有感情似的。
恍惚中，溫泠聽見有人喊了句“小心——”
然後有個力道拉得她趔趄一步，順著對方的力道往旁邊側去。
緊接著是一聲紮紮實實的“砰”聲，就在這時她感覺到自己的腳踝和膝蓋也發出了清脆的哢嚓響。
汽車轟鳴而過，壓根沒有關註他倆的情況。
閉上眼的那一刻，許亦舟的嘴角擠出一絲微笑，真好，和上一世不一樣。
他終於——救了她一次。
溫泠能聽到身下人跳到仿佛要蹦出來的心臟，卻看不清許亦舟的表情，也不到他發出的其他任何聲響。
溫泠使勁想撐起上半身，但乃怕手上再使力也無法動彈。
她甚至顫顫巍巍伸手，卻因為尬尷的位置根本夠不到許亦舟的鼻子底下，查了不止一點距離。
身邊的路人圍過來，她的腦子亂得不行，無數個聲音，無數個世界曾經的經歷蜂擁而來。
溫泠暈了過去。
……
“溫泠，溫泠——”
好冷。
溫泠嘗試了幾次睜開眼皮，眼皮仿佛重有千斤。
等她終於成功睜開眼，發現自己旁邊站著的是穿著白大褂的醫生，四周空蕩蕩的，就自己一個人躺在床上。
溫泠看不清醫生的表情，只見眉眼平靜的醫生拿掉了她身上的小被子，道：“你醒了？剛剛給你做了個全身核磁。既然醒了，我叫你家人給你送到病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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